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五个月后,广受社会关注的赵梦令、牧云霆涉嫌故意杀人、非法交易等案在裕市中级人民法院分别进行公开开庭审理,何诚、牧知野涉嫌强奸与非法拘禁案于同月进行开庭审理。

赵梦令与牧云霆及其辩护人当庭提出上诉,对公诉机关的指控均提出辩解和辩护意见。由于人证物证量大复杂,法官宣布择日再判。

牧泽驹从法院走出来时,耳朵里还有点嗡嗡的。

他旁听完了父亲和母亲的审理流程,父亲更老了,站在被告席上简直老得佝偻。母亲也终于不再永远是一副高高在上的冰冷模样,原来她也会害怕,也会恐惧自己即将付出的代价。

为了填补牧云霆之前造成的亏空和罚金,牧氏集团缴纳了巨额罚金。同时牧汉霄不再是集团董事长,几位重要董事和总经理纷纷辞职离开,一部分职工也在听闻牧家的事情后选择了离职。集团一时元气大伤,萎靡不振。

牧泽驹来到自己车边,一时心中茫然。他拿出手机,给大哥拨去个电话。

电话响了几声,牧汉霄接了。牧汉霄那边不知为何有些吵闹,牧泽驹无心去管,开口问:“哥,这两天开庭,你怎么没来?”

牧汉霄答:“办离婚手续去了。”

牧泽驹差点一胳膊砸车顶上。他提高嗓门:“和嫂子离婚?怎么没跟我说过!”

“现在你知道了。”

“大哥!”

牧汉霄在电话里很平静:“来接我,我没开车。”

牧汉霄挂断电话。柳姝嫣站在他身边,抚好被风吹乱的长发,说:“那我先走了?”

牧汉霄点头:“再见。”

柳姝嫣看了他一会儿,静静开口:“汉霄,与你合作很愉快。”

牧汉霄说:“客气,往后还请泓丰多多照拂牧氏。”

柳姝嫣无奈一笑。她似乎比从前更静了,褪去了时而的躁意,很多时候都只是沉默地出神。

“再见。”柳姝嫣对牧汉霄说出这两个字,坐进自己的车,车驶离了民政局门口。

过会儿牧泽驹的车来了,牧汉霄坐进副驾驶,让他把自己送回云海。

牧泽驹闷闷地:“你怎么还住那。”

牧汉霄答:“费尔做了饭,去吃。”

牧泽驹只好一路把车开去云海。两人半晌无话,牧汉霄似在闭目养神,这个人,无论结婚还是离婚都是一个表情,让人根本不知道他的心里到底在想什么。

“大哥,”牧泽驹低声问:“真的是你把证据送到上面的吗?”

牧汉霄闭着眼答:“是。”

“为什么要这么做?”

牧汉霄有些不耐皱眉:“你自己心里明白,还问什么。”

牧泽驹不作声了。他的确明白,大哥若不在此刻止损,等到母亲真的升任以后,父亲的非法交易资产越滚越大,还有何家这个隐藏的定时炸弹,届时若是再被爆出来,恐怕就是个家破人亡的结局。在此时此刻把所有事情都抛出来,至少大哥和他还在,整个牧家也不至于全数垮塌。

抵达云海后,牧泽驹心情复杂地跟着牧汉霄下了车。他有时候都觉得大哥太过冷酷冷血,家里都天翻地覆了,他还有闲心享受美食。

然而当进了别墅走进餐厅,牧泽驹看到那个餐桌旁的人的时候,感觉精神猛一下变得极其不稳定。

他怎么看到牧羽了?!

牧泽驹后退一步,背撞在墙上,车钥匙都甩飞出去。正准备偷吃一块肉的牧羽闻声探头过来瞄一眼,看见牧汉霄,又看见他身后呆滞的牧泽驹,一挑眉,回头继续吃肉。

牧汉霄走到牧羽身边,牧泽驹听到牧羽的声音:“有谁请你回来了吗?”

然后他听到大哥回答:“没有。”

“那你可以走了。”

牧汉霄进洗手间去洗手。牧泽驹几步冲到牧羽面前抓起他的肩膀,牧羽差点被整个人从椅子上拎起来,“唉!”

“你没死?!”牧泽驹怒吼。

自从初中以前与牧泽驹吵闹打架过以后,牧羽就再也没有见过牧泽驹这副快崩溃的样子,他被抓得手臂疼,没好气答:“你不会看啊。”

牧泽驹简直要疯了:“你们一起骗我?还有谁知道?难道全世界就我不知道你没死?!”

牧汉霄擦干净手出来,在他身后开口:“阿驹,把人放下。”

牧泽驹愤愤松开牧羽,牧羽见他一脸愤怒,竟然还有些伤心的样子,他没想到牧泽驹竟然会这么在意,一时也不知道如何解释,干脆把责任全推到牧汉霄身上:“都是他安排的,不关我的事。”

“你们都把我当外人。”牧泽驹情绪激动,微红着眼眶认真道:“行,我走了。”

他转身就走,牧羽顿时有些无措,这时李冰适时出场拦住牧泽驹,温声劝:“来都来了,吃过饭再走吧。费尔做的是五人份,牧先生特地吩咐的。”

李冰拉着僵硬的牧泽驹到餐桌旁坐下,于是变成了面若冰霜的两兄弟面对面坐着,牧羽趴在椅背上看着他俩,觉得好笑。

“再怎么说,”牧泽驹好不容易让自己平静下来,咬牙道:“离假死都过去半年了,这半年里就不能早些告诉我吗?”

牧羽答:“我忙去了。”

“你忙什么?”

“办新的身份证明啊。”牧羽悠哉晃小腿:“我重新办了老家的国籍,现在身份证上的名字叫赫尔金·格林卡。你以后也注意一下,别再叫我牧羽了,不然把别人吓着。”

牧泽驹感觉自己脑子里的血管都要突开了:“你要进皇室自己开族谱吗,办个证要半年?!”

牧羽吐吐舌头,不说话了。牧汉霄终于开口:“越晚暴露他的行踪,对他越安全。出了云海以后,你就当忘了这件事,谁都不要说。”

牧泽驹根本就没有选择和拒绝的权利,他用力捂住脸深呼吸,头发抓到脑后,只觉得这半年来悲伤难过的自己就是个彻头彻尾的傻x。

牧羽看他这副要抓狂的样子,难得好心安慰:“反正你现在知道了,也不算晚。”

费尔做的餐品都端上了桌,牧泽驹拒绝再与他和牧汉霄沟通,只闷头吃自己的。

牧汉霄忽然说:“离婚手续办完了。”

这话不知道是对谁说的,牧泽驹疑惑抬眼,牧羽低头专心拆虾,闻言看他一眼,继续剥自己的虾壳:“可惜了,也没留下个孩子。再娶一个尽快给自己留后吧。”

牧泽驹又问:“为什么突然要离婚?不是一直和嫂子好好的吗。”

牧汉霄的视线从牧羽身上转到他这边,声音冷淡:“这是我的私事。”

不是你先提起的吗?牧泽驹忽而察觉出什么,看一眼牧羽,又看向牧汉霄。

牧羽看他一进门就没高兴过,很大方地把自己剥好的虾放进他的盘子里。

“不告诉你,也是不想你无辜卷进来。”牧羽终于正经回答了牧泽驹一进门时吼出的那个问题:“牧汉霄说你最在意你们的家,要是知道会发生什么,肯定不能接受。”

牧泽驹刚想问那也不至于弄出假死一出,但转念一想,若牧羽当时没有假死,恐怕很快就会被推上风口浪尖,他的身份这么特殊,到时人们再把牧家私生子一事挖出来,那简直就是爆炸式的没完没了。

这一切都是为了保护牧羽。牧泽驹忽然有种无力感。

就好像他尽力想避免发生的事情,最终还是发生了。他无法再阻拦,即使这一切多么荒谬。

牧泽驹吃下牧羽递来的虾。他一顿饭吃得魂不守舍,吃完后独自坐在露台外吹风抽烟。

牧汉霄拉开玻璃门:“还不回去?”

一开口就是赶人,牧泽驹真要气死了,没好气道:“我今晚就睡这!”

他抽了几口烟,说:“小野可能真要坐牢了,哥,你真的不管吗?”

牧汉霄漠然答:“让他长长记性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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